一切都是一颗种子

一切都是一颗种子，只有被埋葬后，它才会复活。童话诗人顾城偶然写了一首富有哲理的诗。这张老照片只是一颗种子，已经尘封了20年。今天，一个小小的新芽在我思想的土壤里发芽了。

 1989年腊月，回乡下老家過年，大雪纷飛。好的冬天带来好的夏天。大地银装素裹，吃喝玩乐，逍遥自在，带着浓浓的年味。那一年，我买了一台新相机，凤凰205型，侧轴拍的，像婴儿一样随时抱在怀里。春节期间，我用它给亲戚朋友拍了很多照片，很多是黑白的，但很少有彩色的。拍摄的时候大家都开心的笑着，小村子特别开心。节后回到市里，把照片冲洗出来，大部分发给他们。现在还有多少张照片？不知道。其中，我妹妹文隽站在村头。當时她觉得颜色有点灰，就随意留下了。到目前为止，它一直完好無损地保存在我的相册里。

岁月如眨眼流逝，20个春秋逝去。今天再看这张照片，光影效果就不再相关了。它散发出一种神奇的力量，在20年前突然把我推向了历史的深处，但我久久不能归向上帝。时光倒流，往事如梦，今昔对比，哀叹。

这些土坯小屋，像原始的摇篮，早已消失；屋前的树参差不齐，像我小时候穿的破衣服，早就更新了。我妹妹，當年是个单纯的农家女孩，今天变成了单纯的中年村妇，婆婆一个，整天牙牙学语。难怪她大女儿上高中！推波助澜之后谁又能阻止波浪呢？天下村妇难免唠叨。这个特点丝毫不影响他们固有的传统美德。

姐姐從小被叔叔阿姨带大。我姐姐成了我姑姑的女儿。1982年，姐姐小学没读完，舅舅因病去世，家庭状况一落千丈。姐姐不得不辍学，帮姑姑在镇上摆摊，专营童鞋、帽子、鞋垫等微货。每年冬天，阿姨和女儿的脸都会被冻得脱皮。1983年，我上了高中，周日回家要钱买饭票，但有时候不行。姑姑姐姐知道情况后，总是把一分、二分、五分的钞票整整齐齐地叠成厚厚的一叠，用橡皮筋扎好，然后递给我。回到学校，这些分钱在我手里用的很慢。今天想起这些事，有阵阵暖意，有阵阵悲伤，有复杂的滋味。

 1988年我单位招女职工，学历不高。我知道，对我妹妹来说，这是一个进城寻求未来的大好机会。姐姐回信果断拒绝，说不能离开60多岁的阿姨。她还说这辈子無论去哪里都会带着姑姑。经過多年的验证，姐姐实现了自己的诺言！

 20年来，姐姐没有离开村子，也没有离开善良的阿姨。她是一个忠诚的留守者。她在那里结了婚，生了孩子，多年来听從姑姑的指示。现在姐夫在外打工，姐姐在家一边等孩子上学一边照顾阿姨的生活。阿姨虽然已经80多岁了，但思维还是很清晰，都市情感，身体也很好。在晚年的生活中，姨妈在娘家侄女的簇拥下，是个有福的人。物质欲望在剧烈膨胀，情感在一天天萎缩。我们这一代人大多患有这种常见病。姐姐一直在偏远的农村呆着，和这个精神病没有关系。

此时，我深感惭愧。感觉哥哥平时太不在乎妹妹了，我也很经常忘记她的存在。